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

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

下载APP
终身免费阅读

添加到主屏幕

请点击,然后点击“添加到主屏幕”

78小说网 www.78xs.cc,洞天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我用发僵的肌肉,努力逼出了一个笑容来,才知道那是多余的动作。因为这时,我发现那个喇嘛,双眼发直,直勾勾的望着前面,他显然连白素都未曾看到,我在他身边,他当然更看不到我。

    白素也发现了这一点,连忙轻轻跨开了一步,那喇嘛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,白素向我打个手势,示意我快点离开他。

    我在这时,由于实在忍不住的一种顽皮的冲动,一面离开,一面伸手在那个喇嘛的眼前,摇动了一下,试试他是不是真的看得到东西。

    那喇嘛的双眼,仍然睁得老大,直勾勾地向前看着,连眨都不眨一下。

    这喇嘛的那种情形,真使人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,我正想再伸手去探探他的鼻息,已被白素一把拉了开去。

    白素在我耳边,用极低的声音道:“他正在入定,别去打扰他。”

    我也低声回答:“庙里的喇嘛,好像全中了邪,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
    “喇嘛中了邪”这听来是一件十分滑稽的事,就像是“张天师被鬼迷”一样,本来是一种可以制邪的力量,怎会反而被邪气所迷了呢?但是,如果邪的力量太大,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形?

    一时之间,我的思绪,极度紊乱。白素又在我耳际低声说:“不是人人如此,至少刚才隔着门和我们对答的那个,并没有”

    白素看来也想引用我“中邪”的形容,但是她略为犹豫了一下,就改了口:“没有入定。”

    她坚持用“入定”这个说法,我其实并不同意。“入定”是指佛教徒在坐禅时,心无旁思,进入一种对外界发生的一切,都不闻不问,所有的活动,几乎都集中在内心或内在世界的一种状态。观无量寿经中说:“出走入定,恒闻妙法”

    “入定”有标准姿势,那是“结跏趺坐”双腿曲起的一种坐姿。刚才在殿中的那些喇嘛,还可以说是在入定,靠墙站着的那个,那算是甚么入定的姿势?

    我向白素望去,白素向我作了一个手势,示意现在不是辩论的时候,同时,她又伸手,向前指了一指。

    前面是通向另一个殿的几级石阶,在石阶上,也有着两个喇嘛,一个面向下,双手直举过头“五体投地”伏在石阶上。这个姿态已经够怪的了,但比起另一个来,却又差了一大截,那另一个仰躺在石阶上,却又是头下脚上,双手双脚,摊成了一个“大”字,双眼睁得极大,一眨不眨地望着天空。

    看到了这种情形,实在令人心中发毛,那实在太像武侠小说或是神秘小说中的情节:进入了一间庙宇,或是人宅,发现里面所有的人,全都死了。

    可是又有点不像,就是这些一动不动的喇嘛,分明都没有死,他们是处在一种对外界的变化全然不加注意的状态中。

    我想起刚才隔着门和我们对答的那个喇嘛的话:“所有上师全在静修,不见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如果说他们用那么怪异的姿势在静修,他们在思索甚么问题?

    我真想拉一个喇嘛起来问问,可是白素却用极其严厉的眼色,止住了我的行

    我无可奈何,只好压低了声音道:“你难道一点好奇心都没有?”

    白素的眼神更严厉,我极少在她的眼中看到过那么严厉的神色:“你无权去打扰正把整个生命投进了宗教沉思中的僧人,来满足你的好奇心。”

    我摊了摊手:“总可以找到一个还会说、会动的喇嘛的。”

    白素没有说甚么,我们继续向前走去,穿过了几个殿,几个院子,几乎到处都有喇嘛在“入定”有的姿势很正常,有的简直怪异透顶近乎瑜珈动作,难得的是维持那种怪异姿势的人,也是一动不动,似乎他觉得把腿变成一个圈,又把头从这个圈中穿进去,比较坐着和躺着还要舒服。

    大约在半小时之后,走进了一个小院子,我和白素都不由自主,吸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我们都是第一次到桑伯奇庙来,但是这个小院子对我们来说,却绝不陌生,一眼就可以肯定,那就是李一心画的那个院子。院子三面是墙,当中有一只相当大的铜香炉,墙的檐角上,挂着长铜片结构的风铃,这时由于一点风都没有,所以风铃静止不动。

    在香炉上,有一个喇嘛,双手环抱着香炉,一动不动,看来也在入定。

    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,我忍不住道:“李一心在十几万里之外,可以凭想像画出这个院子来,那是玄学上的一大实例,证明前生的活动,在他今生的思想中,持续着。”

    白素的神情疑惑,我又道:“可以得出结论:李一心的前生,一定是这里的一个喇嘛。”

    白素仍然不置可否,我向墙那边指了一指,白素会意,我们又一起退出了那个院子,绕了几下,就到了另一个院子中。那院子,就是布平所说的,贡云大师禅房前的那片空地了,这时,至少有十个以上的喇嘛,或坐或卧,在空地上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才一开始,见到这种情形,又是惊骇,又是尴尬,但这时,已经见怪不怪,也知道他们不会注意我们的闯入,不会起来呼喝我们,所以已没有那么紧张。

    我们小心地向前走,尽量和入定的喇嘛保持距离,来到了禅房的门口。禅房的门虚掩着。我想伸手去推门,可是白素立时推开了我的手,指着门铰的部分。我知道她的意思,因为布平在叙述中曾说过,门推开时,会发出声响来。

    白素凑向门缝,去看看里面的情形,就在这时候,我突然感到有甚么东西,在我的后颈,重重戳了一下。

    在那样的情形下,有这样的感觉,实在极其惊人,虽然我生活经验丰富,有过各种各样的惊险经历,可是这时的气氛如斯诡秘,突然来上这么一下子,足以使人吃惊。

    我反应算是极快,立时转过身来,同时,已经扬起手来,不管在我身后的是甚么八头鬼怪,都先给他一下重击再说。

    可是我那一拳,未能发出。由于蓄势十分强烈,而势子又未能发出去,所以在那一霎间,我的臂骨骨节处,发出了“格”的一下声响。那本来是极轻微的一下声响,可是却已令得一向镇定的白素,也陡然吃惊,转回身来。

    我一转过身来,并不发出那已蓄定了势子的一拳,原因是我看到了布平,不,或者应该说,我立时看到了布平和一个满面怒容的喇嘛。布平愁眉苦脸,不断在向我作手势,那喇嘛的一只手还扬着,伸出一只手指。刚才我颈后,一定曾被他的手指,重重戳了一下。虽然不是很痛,但是心头的震撼,却一直持续着。

    布平的神情焦急之极,那喇嘛也作了一个手势,示意我们跟着他。我转头看了白素一下,就跟在他和布平的后面。

    四个人的行动,都极其小心、缓慢,一点声音也未曾发出来。

    他们刚才来的时候,一定也是这样子的,不然,岂会有人来到了我的身后,我会一无所知之理?

    经过刚才吃惊,也有一个好处,我至少知道,这个喇嘛虽然十分恼怒,但不至于有甚么恶意,要不然,他刚才如果不是用手指,要用甚么利器,我就大糟而特糟了。

    跟着那喇嘛和布平,又绕了几个弯,进了一间禅房。那喇嘛道:“布平,你那两个朋友,太过分了,可知道我们可以把他们绑起来,放在山崖上去鹰?”

    布平的声音,听来有点发颤:“是,是,大师,请原谅他们一次。”

    我本来也是充满了歉意的,那喇嘛责备我们几句,我也一定会道歉,因为半夜偷进庙来,毕竟是我们不对。可是他一开口,就要拿我们绑起来去鹰,虽然我知道喇嘛有很大的特权,但是这样说法,也未免太过分了,所以我立时冷冷地道:“对不起,我们来找一个失踪的青年。”

    那喇嘛立时转过身,向我瞪视着,布平在他的身后,忙不迭地做手势,示意我不可胡言乱语,同时道:“卫斯理,这位是恩吉上师。”

    原来这个喇嘛就是恩吉,我双手合十:“上师,我们真是来找人的。”

    恩吉的神情缓和了一些,他慢吞吞地道:“没有甚么青年人到过庙里。”

    布平又赶紧道:“是,是,他一定到别的地方去了。”

    布平的这种态度,真叫人又是好气,又是好笑。他平时充满自信,十分神气,怎么一到了这里,就像是小丑?

    我不理会他,坚持着:“这个青年,除了到这里来之外,不会到别的地方去的。”

    我为了使自己的话有力量,一下子就提出了十分令对方吃惊的“证据”:“因为这个青年的前生,是这座庙中的一个喇嘛。”

    禅房中并没有着灯,但是门开着,月光可以映进来,我可以清楚地看到,恩吉的脸色大变,布平更是张大了口,神情像是一条死鱼。

    他这种样子,不出声倒也算了,偏偏他还要说话:“卫斯理,你怎能这样说。”

    我不禁有点生气:“关于这件事,布平,你比我更清楚,还是由你来说的好,我提议你说得简单一些:李一心画的那个院子是最主要的。”

    恩吉立时转问布平,布平结结巴巴地叙述着。他这时的样子,真是可怜,一不高兴就可以将满屋子客人赶走的威风,不知上哪儿去了。

    等他讲完之后,恩吉保持着沉默,一声不出。

    我道:“能不能请你点着灯,我可以给你看那青年画的画。”

    恩吉一动也不动,也不出声,我倒有点怕他如果忽然之间入定,那真不知如何才好了。幸而,过了没有多久,他发出了“嗯”的一声,然后,过去把门关上,又把窗子上的木板遮隔关上,这一来,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。

    然后,他才点燃了蜡烛,我取出了那幅无线电传真传来的画,摊开,放在他的面前,恩吉用心看着,我想在他的神情中,看出他心中在想些甚么,但是他却神情木然。过了好一会,他才道:“不错,这就是那个院子,这位青年有点奇妙之处。”

    我直接地问:“他在哪里?”

    恩吉淡然道:“我从来没有见过他。”

    我直觉地感到,恩吉是在说谎:可是虽然我对喇嘛的崇敬,不及布平的十分之一,但是在毫无证据的情形下,我也不能说他在撒谎。

    我向白素望去,自从进了禅房,白素一句话也没有说过,恩吉也简直当她不存在一样,连望也不向她望一眼。可能,因为白素是女性的缘故。

    我徵询她的意见,看她有甚么办法,可以揭穿这个大喇嘛的谎言。可是白素却并没有给我甚么暗示。

    我只好自己应付,采取了旁敲侧击的办法:“上师,你不觉得这件事很神秘?”

    恩吉刚才还承认“事情有点奇妙”但这时,却一副全不在乎的神情:“不算甚么,我们早已知道有转世这回事,如果这位青年来了,又真能证明他是庙中一位前辈大师转世,我们一定竭诚欢迎。”

    我闷哼了一声,觉得恩吉相当难以应付,我还没有问,他就先把我的问题封住了,可是越是这样,我就越是觉得他有事隐瞒着。我放开了这个问题:“贵庙发生了甚么事,所有的上师”

    恩吉不等我讲完,就道:“在静修,这是我们的圣责,我们要在静思之中,去领悟许多世人所不能领悟的事,我们在静思之中,得到智慧,得到解脱,领略佛法,所以,你别来打扰我们,请你离去吧。”

    他不客气地要赶我们走了,我只好叹了一声:“真可惜,听说贵寺的贡云大师,智慧最高,我真想见他一面。”

    恩吉冷笑一声:“你?见贡云大师?”

    他并没有再说甚么,可是他的语气和神情已经足够说明了一切:我,没有资格见贡云大师!我忍住了心中的气,突然问:“贡云大师到甚么地方去了?”

    这句话才一出口,恩吉有点沉不住气,陡然震动了一下。直到这时,我才知道我曾在山脚下的小镇外,遇到过那个摇铃的喇嘛,这件事是多么有用,我立时又道:“他不是一个人去的,是不是?和我们要找的那个青年人一起去的,嗯?你们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,所以苦苦思索,可是有一位大师,却想出来了,明白了贡云大师和那年轻人,到何处去了。”

    我一口气不停地说着,恩吉被我说得张口结舌,半晌答不上来,才道: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些甚么。”

    我乘胜追击:“那位不断摇着铜铃的大师呢?”

    恩吉装着想了一想:“对,有一位智慧很高,不属于任何教派的大师,不断摇铃,他认为悠悠不绝的铃声,可以使人的思想更绵远,布平曾在贡云大师的禅房中见过他。”

    布平不断地点着头道:“是,是。”

    在我和恩吉针锋相对的对答中,布平一直面无人色地望着我,开始时还有点威胁我的意思,到后来,他是在哀求我别再说下去,可是我却根本不理会他。

    我又道:“就是那位大师,他忽然明白了贡云大师何往,他连夜上山,到贵寺来。”

    恩吉“哦”地一声:“是吗?我怎么不知道?你看着他走进来的?”

    他这样一问,我倒怔住了,昨天晚上,我只看到那个摇铃的大师向上山的道路走着,当然没有看到他走进桑伯奇寺来。

    恩吉的反击成功,他缓缓摇着头:“这里发生的事,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,请离开吧。”

    我抓住了他这句话:“是,我承认,但这至少证明寺里有不可理解的事发生着,请问,那是甚么事?”

    出乎我意料之外,恩吉倒十分爽快,就回答了我的问题,但是等他说完,我实在啼笑皆非,他道:“是,若干日之前,贡云大师忽然召集合寺上下,说有了来客,但结果只是发现了一块大石”他讲的,就是布平已说过了的发现大石的经过。这块神秘的大石,突然出现,当然是属于不可理解的事情,恩吉也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。

    我静静地,耐着性子,听他讲完,才又道:“那青年人像是更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块大石头出现,你看,在他画的那个院子中,有一堆阴影。”

    恩吉平静地道:“是,我注意到了。”

    我压低声音:“是不是他来过了,发生了甚么意外,你不方便承认?”

    我的话已经说得够客气的了,我没说他不敢承认,不想承认,只说他不方便承认。可是,他却立时沉下脸来,怒道:“你再不走,别以为我们没法子赶你出去。”

    我当然不怕他怎样,但是也知道他的话也是实情,喇嘛在这一带,有极强的号召力,山区的民众,奉之如同神明,真要他传谕出去的话,我在山区中,可以说寸步难行。但是他如果以为这样的威胁,就可以令我退缩,那么,他也错了。

    我仍然维持着相当程度的客气,那是给布平的面子,这家伙,看到恩吉一发怒,竟然已在一旁,发起抖来。我道:“上师,贵寺无论发生了甚么事,我都没有兴趣。可是,那位年轻人,他的名字叫李一心,他的父亲委托我来找他,这是我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恩吉冷冷地道:“那你该去找他,不应该在我这里纠缠不清。”

    我冷笑了一下:“我就是在找他,那位摇铃的上师曾告诉过我,他到过这里。”

    那个摇铃的喇嘛,其实并没有告诉过我在这里见过李一心,他只是说,他忽然之间,想明白了贡云大师和一个小19樱到甚么地方去了。

    我这时很后悔,当时没有进一步问他“那个小19印笔巧趺慈耍我只是假设,那可能是李一心,所以这时我才这样说,想逼显然有事情隐瞒着的恩吉,讲出实话来。

    谁知道我的话才一出口,恩吉还未及有甚么反应,布平已经叫了起来:“卫斯理,你怎么能这样说?那位上师并没有对你这样讲过。”

    我心中大是生气,可是又不便发作,我只好道:“那位上师,提及过一个小19樱他在山脚下静思,忽然之间想通了,知道贡云大师和那小19尤チ四睦铩”

    我讲到这里,陡然盯问恩吉:“贡云大师到甚么地方去了?”

    恩吉淡然道:“大师一直在静修,不蒙他召唤,我们没有人敢去打扰他。”

    我扬了扬眉:“不是吧,他已不在这里,到一处神秘的地方去了”我不理会布平在把我向外... 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

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

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

下载APP
终身免费阅读

添加到主屏幕

请点击,然后点击“添加到主屏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