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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老大和哈山,翻来覆去地看,又希望能在夹层之中,发现什么密藏着的秘密文件,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。

    哈山捧着这些东西,神情激动之极,老泪纵横,忽然大叫一声,又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白老大再次将他救醒,坚持要他进医院去休息,哈山却说什么也不肯。白老大指着那些衣服道:“先把这些派人送到我女儿那里去,然后我先走,找地方详细化验,看看是不是会有什么新发现。”

    哈山一面同意,一面道:“就算查出点什么来,也没有用了.过去了那么多年。”

    白老大豪气干云:“能查出多少就查多少,一点一滴,也许可以把事情弄明白。”

    史道福也十分有兴趣,说起来,他有一个熟人恰好要回我住的地方,所以就托他先把那个包袱带来。这就是那包袱先到我手中的缘故。

    由于和那几件婴儿衣服有关的故事.实在太复杂了,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明白的,所以白老大索性什么也不说,由得我们去乱猜。

    而情形是,随便怎么乱倩,都情不到那竟然会是哈山先生小时候的东西。

    托人带走了包袱之后,哈山的情形相当不妙,他情绪激动之极,身体又十分虚弱,连坐也坐不稳,只好半躺着,继续要史道福说下去。

    他本来就最喜欢听别人讲稀奇的故事,何况这故事和他有关,自然更是精神亢奋之极。

    史道福喝了一口茶,才道:“就是因为找家里和小刀会有这段渊源,后来我读的又是近代史,就自然而然,专攻小刀会的历史了。”

    哈山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:“那个我父亲,后来又出现了没有?”

    史道福有点答非所问:“上海那么大叔叔阿婶又搬得远,从洋树浦搬到了南市,当然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,所谓人海茫茫啊。”

    哈山闭上眼睛一会,白老大已找来了纸笔,他有多方面的才能,绘画也有一手,他开始详详细细问史道福,那个小刀会成员的样子,照着他所说的描绘。

    在开始之前,他先说:事情隔了那么多年,当时你又小,记忆上可能有点模糊,你只管想当时的样子,每一个细节,都不要错过。”

    当白老大说这番话的时候,史道福的精神。多少有点古怪,可是也不知道他为甚会这样。

    于是,史道福就开始说,白老大就根据他所说的,在纸上画着。那张纸相当大,白老大用来作画的是铅笔,在纸上,先出现了下一个上海弄堂口常可以见到的鞋匠的摊子,一个鞋匠昂头向上看,那是史道福的叔叔。

    史道福在一旁看了,不禁赞叹:“真是多才多艺,简直就像照片一样。”

    接着,又在鞋匠摊边,出现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,看来也十分传神,面目依稀和如今老了的史道福,有那么一点影子。”

    然后,史道福说,白老大画,就到了那个关键人物了,那人的身形,相当高,腰细膀宽,扎着一条腰带,那柄小刀,就在他的腰际。

    再接下来,史道福就说着他的脸部特征——史道福的记忆力之强,出乎白老大和哈山的意料,连那人脸上的细微特征,也记得十分清楚。当白老大开始要史道福说出当时的情形,他画下来之前,哈山曾苦笑:“那有啥用场。”白老大想了一想:“当然,现在再也找不到认识今尊的人了,可是小刀会的资料之中,有不少图片,甚至是照片留下来的——”

    白老大讲到这里,哈山就叫了起来:“我不会在照片中去找他。”

    哈山这样说,也十分有道理,因为其时,摄影术绝不普遍,民间绝无仅有,只有洋人才有,所以留下来的不少照片,全是小刀会员被俘之后,被洋枪队处决的场面,洋人拍了来留念的,其中尤以杀头的场面为多。

    虽然事隔多年,可是哈山若是知道了自己父亲的一点线索,竟然在杀头的照片之中,找出了自己的父亲来,那滋味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白老大明白他的意思,挥了挥手:“小刀会员成千上万,在资料上找得到的可能,百万分之一也不到,你倒先着急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哈山哭笑不得,也就没有阻止白老大那么做。

    这时,史道福详细说着当年那个手抱婴儿的男人的特征,白老大画了又改,改了又画,画到史道福点头为止,才把那人的轮廓画出来,再加上五官。还未曾完成,哈山已经全身都发起抖来,白老大一停笔,只向哈山看了一眼,就明白了一点哈山认识这个人。

    白老大向我们叙述当时的情形,说到这里,停了下来,望着我和白素。

    白素一下子握紧了我的手,我失声叫了起来:“不!不可能!”

    白素柔声道:“天下没有不可的事。”

    我苦笑:“这怎么全都凑到一块去了?真的就有那么巧?哈山认识的小刀会员,只有一个。”

    白老大吸了一口气:“就是这一个。”

    他一面说,一面取出了一叠折起的纸来,一层一层打开,于是,我们看到了铅笔绘出的鞋摊、鞋匠、小孩、那个婴儿和那个男人。

    白老大的绘画造诣竟是如此之高,以至任何人都一眼就可以看出,那个男人,正是刘根生:就是哈山捞起那个容器之后,从容器中走出来的那个上海人,那个小刀会的头目!那个教会了哈山使用若干按钮的人,那个叫哈山碰也不能碰其他按钮的人,那个后来又出现,大斗狼狗,和我又打过交道,甚至到了那座工厂,取走了那容器的动力装置的那个刘根生。

    这个刘根生,在上一个题为错手的故事之中,是一个关键性的人物,现在,在这一开始,哈山和白老大就到上海去,想找一点和他有关的资料的故事之中,他又无可避免地成为关键人物。

    就是这个刘根生。

    在和所有人讨论那个容器之际,都一致认为不把刘根生找出来,不能真正解决问题,在这时候,如果竟然有谁想得到刘根生会是哈山的父亲,我愿意输任何赌!而如果这时我把这种情形说给温宝裕他们听,别人怎么反应我不知道,温宝裕一定会用力把头往墙上一撞,而不知疼痛。

    哈山回上海去,竟然会有那么突兀的发展。

    如今,更非把刘根生找出来不可了。

    我虽然没有把头往墙上撞,可是那种惊愕的神情,也就叫人看了感到我可能会发神经病。

    白老大也望着我们——就是这样望着全身发抖的哈山的他想到了哈山认识这个人,可是还未曾想到那人是刘根生,因为当日在工厂中,刘根生一到就取走了动力装置,白老大从“休息状态”中醒过来,根本没有注意刘根生其人。

    他一看到哈山这副腔调,就大声提醒他:“你一天昏过去两次就够了,再来一次,只怕就这样玩完了。”

    哈山指着他画出来的人,上下两排牙齿相叩“得得”有声,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白老大忙道:“你认识他?”

    哈山只有点头的份儿,白老大在这时,才想到了他认识的唯一一个小刀会会员是刘根生,所以又追问:“就是那个从容器中走出来的上海人?”

    哈山终算哇地一声,叫了出来,但是仍然不能说话,只是连连点头。白老大也呆住了,他想说一两句话,把气氛冲淡一点,例如“原来你们父子早就见过面”之类,可是一生经历何等多姿多采,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的白老大,这时也有点受不了刺激而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在一旁的史道福看到了这种情形,更是骇然之极,连声问:“有什么不对?有什么不对?”

    白老大和哈山仍然处在极端的震惊之中,根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,而且就算想回答,也无从回答,事情那么复杂,怎么向史道福解释哈山不久之前见过这个人?这个人到现在,也还只不过三十来岁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,白老大才镇定下来,同时,他也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,他指着他画出来的刘根生,用十分严厉的目光盯着史道福:“你四岁时见过他一次,现在还能把他的样子记得那么清楚?”

    史道福面色一变,道:“这这那次,我印象十分深刻——”

    白老大不等他说完,就伸手在他的肩头上,重重拍了一下:“别再隐瞒了,你后来,又见过这个人。”

    白老大不问史道福是不是又见过这个人,而肯定地说他又见过这个人,这种心理攻势,十分厉害,史道福整个人震动了一下,垂下头去,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,居然红了起来。

    哈山一听,更是激动,他大声叫:“快说!快说你后来见到他的情形。”

    哈山在这样叫的时候,样子十分可怕,史道福向他看了一眼,身子居然缩了一缩,他忙不迭道:“我说我说,那是我叔叔死了之后不久,我在鞋店里,忽然一抬头,就看到他走了过来。”

    那年,史道福十九岁,四岁的时候,见过这样的一个人,记忆自然不是那么模糊,他一看到那人,便呆住了。

    那个人和他小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,一点也没有老过,甚至连打扮都差不多,只是腰际没有挂着小刀。那人一进来,看样子不是想买鞋,样子疲倦之极,只问了一句:“请问是不是认识曾在元里弄口摆皮鞋摊的那个皮匠?”

    史道福一听,就心头狂跳,知道那个人一定是找不到他叔叔,可能把全上海的皮匠摊和皮鞋店全都找遍了。史道福那时,只想到自己的叔叔已死了,那人再也找不到他不会有事的。他的样子古怪,那人瞪向他,他也瞪着那人,两人互相瞪了片刻,史道福什么也没有说,那人也没有认出长大了的史道福来。他临走的时候,留下了一句话:“如果有人认识那个鞋匠,把他找出来我有重赏,我住在三马路的兴福旅店,我叫刘根生。”

    史道福答应了几声,那人就走了。

    史道福送走了那人,立刻到店铺后面,把经过告诉他阿婶,还问:“是不是要告诉他我们把孩子送到孤儿院?”

    从史道福的口中,道出了“刘根生”这个名字来,哈山和白老大,又不由自主,发出了一下听来十分古怪的声音,面色煞白。

    史道福的阿婶一听,吓得站不稳,双手乱摇:“你发神经说给他听,他铁定一把火烧掉房子,把你我两人烧死在里面。”

    史道福当时倒不明理:“要不,秘密去通知他,孩子送到孤儿院去了,他找到孤儿院去,要是能令他父子团聚,也是一件积阴德的好事。”哈山听到这里,骂了一句极难听的上海话:“你结果当然没有去。”

    史道福被哈山的那句话骂得脸色铁青,吭声道:“我去了,我写了一封信,信上写某年某月某日,婴儿被送到孤儿院,我估计他至少曾见过上海几千个皮鞋匠,也不会知道是谁告诉他的,我拿着信,送到三马路他说的那家旅店——”

    史道福拿着信,本来准备一进门把信交给柜台,转给刘根生的,可是他为人精细,一想不对,刘根生要是向柜台去问送信人的样子,也还是可以把他找出来的,所以他伸手招来了一个小瘪三,给了他两角洋钱,叫小瘪三送信进去,并且告诉小瘪三,送了信之后,三天之内,非但不要再在三马路出现,连大马路、二马路、四马路也别逗留。

    小瘪三一口答应,信送了进去,史道福躲在对马路,小瘪三出来不久,他正准备离去,就看到一辆马车,来到旅店门口,车子停下,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来,那男的正是刘根生,那女的却着洋服,看来不像是中国人,史道福一时好奇,就站住了来看。

    刘根生的神情,仍然十分疲倦,那洋女人不不白种人,一头头发,棕色而又卷曲,极可能就是他的母亲。

    哈山闭上眼睛一会,摇了摇头:“那年你十九岁?我应该是十五岁,虽然已经离开了孤儿院,但是他们看到了你那封信,到孤儿院去一找,很容易就可以将我找出来的.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?”

    史道福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哈山:“你吹大牛!你根本没有写那封信。”

    史道福又发了急:“我要是乱话三千,叫我绝子绝孙,不得好死。”

    白老大叹了一声;“你说下去。”

    史道福仍然怒视了哈山一眼:“我看着他们进了旅店,想他们一定会看到我的信,就没有我的事情了,所以就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哈山冷冷地道:“就这样少?”

    史道福也怒:“你还想怎么样?你在我这里,得了那么多消息,还想怎么样?”

    哈山想想也是.就没再说什么,只是喃喃地道:“他们为什么不到孤儿院来找我?他们为什么不到孤儿院来找我?”

    一个从小就是孤儿的人,心里上必然十分渴望得到父母的爱,儿童时代如此,少年时期和青年时也一样,甚至到了老年,这种心态,仍然不会改变,而且更加浓烈——多少年来的盼望,一旦成为事实,心情的激动可想而知。哈山两度昏厥,固然由于他年纪老,可是心情实在太激动,也是原因之一。

    而当他,知道他的父母当年应该可以到孤儿院去找他,却没有采取行动之时,他更有加倍的被遗弃的伤心,连问了两三遍之后,竟然抽噎起来。

    白老大在一旁看了,心中又是难过,又是生气,大声道:“好了,哭什么?他们为什么不来找你,你可以去问他,你老爹又没有死,你哭什么?”

    白老大在气头上的一句话,倒提醒了哈山,刘根生没有死,非但没有死,而且看起来,像是三十来岁的人一样——这种情形,怪异之极,当时由于一下子涌出来的怪事,实在太多,哈山和白老人两人,都有头昏脑胀的感觉,也无法进一层去分析这种怪现象何以会发生,只是觉得怪不得可言喻而已。

    自然,那时他们不知道我、白素、温宝裕和胡说,已经分析了那个容器的功能之一,是可以使人的生命形式变成“分段式”——生活一年“休息”十年,过了十一年、等于一年。这种分段生活式的生命形式,自然可以使早已超过一百岁的刘根生,看来只有三十来岁。

    当时,哈山和白老大都没有想到这一点,虽然事情怪异之至,但哈山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没有死,而且曾和自己相处过,只不过当时随便怎么想,也想不到自己和对方,竟然是父子关系而已。

    多少年来,连做梦也在想的父子重圆,以为根本没有希望了的事,忽然大有可能实现,如何不喜。

    再加上他一直最喜欢听种种怪异莫名、曲折离奇的故事,如今忽然之间,他自己成了这样一个故事的主角,而且其怪异之处,只怕比他一辈子听过的怪事更甚,那自然也令得他乐不可言。

    所以,白老大的话才一住口,他就破涕为笑,连连道:“真是,真是,哭什么?那是大喜事那是大喜事啊!”他一面说,一面又望着白老大傻笑。

    白老大后来对我们笑着说:“人真是贪心,你们猜当时哈山望着我,对我说什么?”

    我们都一起摇头,表示不知道。

    哈山当时,望着白老大,道:“我爹还在,不知道我娘还在不在?”

    白老大当时,一口气噎了上来,没有能立时回答,在一旁的史道福,在一听到白老大说哈山的父亲还在的时候,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,直到这时,才缓过一口气,尖声道:“老太爷还在人世?他该有多大年纪?”<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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