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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8小说网 www.78xs.cc,九转箫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bsp;薛神医连忙拱手道:“老朽久仰。”

    白髯老人微嘿一声,道:“先生看过这位小兄弟的伤势了么?”

    薛神医道:“老朽刚才切过脉了,似乎是被一种神奇的手法所伤,老朽惭愧的很,一时也说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白髯老人点头道:“不错,他是伤在本座掌下的。”

    薛神医故作吃惊的道:“他是伤在坛主”

    白髯老人没等他说完,抬手道:“先生乃是本门贵宾,请坐了再说。”

    一面回头道:“董护法请坐。”

    薛神医道:“坛主好说,老朽愧不敢当。”

    三人相继落座,白髯老人徐徐说道:“这多天来,委屈了先生,不知还住的惯么?”

    薛神医道:“老朽多承款待,正该向坛主致谢。”

    白髯老人道:“先生不嫌简慢就好,本座此次专程把先生请来,先生可知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
    薛神医心头一凛,忙道:“老朽自然是替这位小兄弟治伤来的了。”

    白髯老人微哂道:“这小兄弟原是伤在本座掌下,先生说的不错,这是独门手法,普天之下,除了本门的独门伤药,就是先生医道通神,只怕也不是短时间内,所能治好”小燕接口道:“是啊,薛神医方才说过,最少也得十天半月,才能起床。”

    白髯者人道:“本座没让他立时服下独门伤药,只是为了让先生来看看他的伤势,其实本座另有要事相商。”

    薛神医道:“老朽洗耳恭听。”

    白髯老人间道:“先生有几位令郎?”

    薛神医心头一寒,道:“老朽只有犬子一人。”

    白髯老人目注薛神医,口中意味深长的冷冷一笑,道:“本门敦请先生前来,待如上宾,先生何以不肯和本门合作呢?”

    薛神医脸有局促不安之色,说道:“老朽实在对此道少有研究。”

    白髯老人冷笑道:“本座只是和先生相商,先生还请三思才好!”他眼中射出两道森森寒光,迅速膘了床上一眼,似乎含有威胁的意味,续道:“先生知不知道这负伤的小兄弟是谁么?”

    薛神医只觉背脊阵阵发麻,虽想力持镇定,却仍掩不住内心的惊慌,颤声道:“这位是坛主的小兄弟么?”

    白髯老人微笑道:“不是,小燕,你掀起棉被,让薛神医瞧瞧!”

    薛少陵听到白髯老人正以自己威胁义父,真想掀棉而起!

    但就在此时,只听义父以“传音入密”带着焦急的道:“孩子,千万冲动不得”

    小燕伸手揭开了薛少陵蒙在脸上的棉被。

    薛神医陡然身躯一震,颤声道:“他是犬子?”

    白髯老人平静的道:“不错,正是令郎,只要先生答应和本门合作,令郎伤势虽重,本座保证他决无性命之忧。

    薛神医沉吟道:“老朽实在少有研究,坛主可否宽限几天,容老朽想想?”

    白髯老人道:“先生莫要忘了,令郎服了本座的保心丹,只能保住三天之内,伤势不起变化,三天之后,本座纵有独门伤药,只怕也要落个终身残废了。

    薛神医道:“好,老朽就在三天之内,向坛主覆命。”

    白髯老人点点头道:“董护法替本座代送薛神医下楼。”

    薛神医起身告辞,走近床前,立即以传音之术说道:“孩子,你三日之内,务必设法离此,不用耽心为父安危。”

    薛少陵躺在床上,不敢稍动,耳中听着养父和董百川的脚步声,渐渐远去!

    房中只剩白髯老人和小燕两人。

    突然只听一声轻轻的叹息,起自床前。这一声叹息,声音虽轻,听的薛少陵不觉一怔,原来这声音娇婉柔细,是个女子的声音,但她并不是小燕。

    房中除了小燕,只有白髯老人凌坛主,怎会又多出一个女子来了?心念方动,只听那女子的声音说道:“小燕,你还是把‘两仪丹’喂他服了吧!”

    声音清脆,正是和那声叹息,如出一人!

    只听小燕道:“坛主方才不是跟薛神医说,要等他三天后的答覆么?”

    薛少陵听得大奇,他脸上棉被虽已揭开,但因白髯老人武功奇高,不敢偷瞧。

    只听那女子声音“嗯”了一声、柔声道:“他中了‘玄阴掌’,虽然当场就服下保心丹,昨晚又由你喂了他雪莲子,只是伤在左胸,部位重要,我怕他伤势会恶化,还是让他服下的好。”

    小燕道:“两仪丹必须在子午两个时辰服用,午时已是过了,小婢就在今晚子时再喂他好了。”

    那女子声音道:“你好好照顾他了。”

    小燕轻笑着应道:“坛主放心,小婢理会得。”

    一阵橐橐履声,朝门外走去。

    薛少陵听得暗暗吃惊,心想“莫非这位坛主,会是女的不成?”

    只听小燕低低的道:“薛相公啊,但愿你莫要辜负了她才好!”薛少陵止不住心头又是一惊,不要被这丫头瞧出自己破绽来了?赶紧闭上眼睛,装作睡熟模样。小燕走近床前,望了薛少陵一眼,看他睡得甚香,不禁微微一笑,悄悄退去,随手带上房门。

    薛少华终究初入江湖,此刻但觉脑中一片紊乱。

    自己在岳麓峰上,假装昏迷,原是为了一时好奇,才冒险让他们带入巢穴,以便一探究竟。

    但直到目前,除了只知道白髯老人姓凌,是他们内三坛首席坛主,坛主之上,似乎还有一个称做“主上”的人。

    此外对这些人的来龙去脉,和劫持江湖上许多知名之士,究竟有何阴谋,依然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自己这次混进他们巢穴,原是十分顺利,照目前的情形看来,凌坛主和小燕,对自己都似无恶意。

    只要继续假装负伤,听任他们摆布下去,不难探到他们的机密。但偏偏发现义父竟然也会落在他们手中,而且还以自己去胁迫义父。虽然义父一再以“传音入密”叮嘱自己务必尽速离开此地,还说不要以他老人家的安危为念。这一点,又可分为两点解释。一是他老人家已经胸有成竹,叫自己离开此地,可以减少他老人家的顾虑,也就是说自己留在此地,会破坏义父的安排。夜长梦多,才要自己赶快离去,所谓不用耽心他老人家安危,只是宽慰自己之言。

    那么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呢?离去吧?义父还身在贼巢,他老人家对自己养育恩深,总不能不顾而去,何况这一走,也等于前功尽弃,未免可惜。

    不走吧?又违背了义父的叮嘱,使他老人家增加困难天色渐渐昏暗下来,已经是上灯时分了,薛少陵躺在床上,反覆思维,实在想不出。妥善之策,就在此时,耳中忽听窗口微风飒然,一条人影,奇快无比的穿窗而入!

    一时弄不清来的是谁?赶紧阖上眼皮,假装睡熟。

    只听那人飞落地上,居然丝毫没有声息,轻轻一旋,便向床前走来。薛少陵早有准备,暗暗运气,护住全身要穴。

    只觉那人出手如风,轻轻拍了自己几处穴道。

    耳边立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,低低问道:“小友伤得如何了?”

    薛少陵听出乃是张果老的声音,心头不觉大喜,立即翻身坐起,答道:“原来是老前辈”

    张果老目光炯炯,拦着他话头,问道:“你可以行动么?”

    薛少陵一跃下床,答道:“晚辈伤势已经好了。”

    张果老怕惊动了屋中的人,说道:“很好,那你快跟老汉出去。”

    薛少陵目光一转,只见床头不远,挂着自己那支竹萧,赶忙伸手摘了下来,一边压低声音道:“老前辈,家父”

    张果老催促道:“此刻无暇多说,再迟就走不了啦”

    话声方落,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冷道:“现在已经走不了啦!”

    薛少陵蓦然一惊,急忙回头瞧去。

    但见那白髯青袍的凌坛主,面色冷漠,当门而立,凭两人的耳目,竟然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?张果老手横竹杖,神情显得十分凝重,低喝道:“小友快走!”伸手朝窗口一指,示意薛少陵先走。

    薛少陵知道时机已迫,那敢怠慢,口中答应一声,使了个“龙行一式”迅疾朝窗口掠去!

    凌坛主冷哼道:“你们走得了么?”人随声发,直向薛少陵欺来。

    张果老要薛少陵先走,自然早有准备,没等凌坛主扑近,口中一声大喝,竹杖起处,一招“挟山超海”杖挟风声,迅疾朝凌坛主迎面捣去。

    凌坛主欺来的身形,丝毫不停,只是双肩微微侧了一下,便把张果老这一招凌厉攻势让开。青影一闪,后发先至,抢到了薛少陵面前,冷冷说道:“你伤势倒是好的很快!”

    薛少陵见他一下挡住了去路,心头一楞,去势没停,口中喝道:“让开!”

    竹萧一抬,使出“天王萧”第三式,一点萧影,猝向凌坛主胸下“玄机”穴点去。

    他这一招萧法和崆峒剑法中的“铁骑突出”极相近似,乃是直闯敌人中宫的打法。

    但“天王萧”第三式,虽是萧随人进,明取“玄机”穴,实则在快要接近敌人之际,萧头应该振腕上昂,借着一振之势,萧影成品字形,迅疾无比上取“结喉”并袭左右“将台”

    这是一记逼近敌人的杀手招法,含蕴极为神奇。

    凌堂主冷哼一声,身形动也不动,左腕一挥,宽大袍袖对准竹萧拂出。

    他佛出的衣袖,既无破空之风,亦无激荡威势,随手一挥,看去轻描淡写,但却有一股无形潜力,应袖而生,直向竹萧上涌来。

    薛少陵人随萧到,正待振腕变招,陡觉一股暗劲,撞在萧头上,不但把自己萧招,完成逼住,无法施展。

    同时,自己右腕一麻,一支竹萧,几乎被他卷飞,心头蓦然大惊,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!

    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,但就在他萧头快要点到凌坛主“玄机”穴,正待振腕变招,也就是和凌坛主拂出的衣袖相接的同时,只觉萧头似乎被人拨开,突然横移了一寸。

    薛少陵只当是被凌坛主袖风扫中,震拂出去的,但萧头却无巧不巧点在凌坛主“章门穴”上!

    薛少陵被迫的后退了一步,只听凌坛主也哼了一声,身躯晃动,突然后退了三步!

    薛少陵变招不及,才被人家迫退,根本不知道自己一萧已经点在凌坛主“章门穴”上。

    眼看对方忽然朝后退下,那还犹豫,双脚一点,疾快无比的朝窗外穿出!

    张果老击出一杖,被凌坛主闪开,正想借势欺身攻上,忽见薛少陵一萧打在凌坛主肋下,人已穿窗出去,当下立即一吸真气跟着飞出。

    眼看凌坛主站在边上,竟然没有出手拦击,心中暗暗称奇,忖道“莫非他被薛少陵一萧打得伤势不轻?这不可能,此人明明已经练成了护身真气一类功夫,薛少陵这一萧决难伤的了他。”

    两人相继穿窗而出,落到屋面上,但见屋字连绵,这座宅院,似是很大,但却一片黑暗,不见灯光!

    张果老低声对薛少陵道:“小友,咱们快走吧!”薛少陵道:“老前辈,家父也落在他们手上。”

    张果老道:“老汉知道,他不在这里了。”说完,当先朝外掠去。

    薛少陵知道身在虎穴,危机四伏,不好多问,只得跟在张果老身后,飞掠而起。

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,有若两点流星,快得令人目不暇接,事情竟然大出意外,这般在屋面上急踪疾掠,始终不见有人拦阻。不多一回,已经飞出宅院,落到墙外。

    张果老回顾了一眼,道:“你能够记得么?”

    薛少陵点点头道:“晚辈记得。”

    张果老抬头望望天色,道:“这是岳阳近郊,我们到城中去找个地方,填饱肚子再说。”

    两人施展轻身功夫,聊袂而行,赶到城中,这时天色黑下还没多一会,张果老找了一家食客较少的小饭馆,走了进去,要过酒菜。堂棺替两人放好杯筷,又倒了两杯茶,才行退下。

    张果老一口气把茶喝了,放下茶杯,低声道:“小友,你方才一萧击中凌坛主‘章门’穴,他好像受伤不轻!”

    薛少陵抬头道:“晚辈击中了他么?”

    张果老道:“看上去,他似是受了伤,而且伤的不轻,如他还有余力,怎会轻易放过我们?薛少陵道:“晚辈也觉得奇怪,他拂出一袖,明明已把晚辈萧势逼住,但不知怎的,晚辈萧头似乎被人拨了一下,朝横里移开,如果就是这一下击中他要害,真是冥冥中若有神助。”

    张果老摸着他额下一把山羊胡子,呵呵笑道:“神助?哈哈,这是暗中有高人相助。”

    薛少陵愕然道:“老前辈是说有高人帮了我们的忙?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昨晚有人替自己暗中疗伤之事,不觉问道:“昨晚替晚辈治伤的,可是老前辈么?”

    张果老叹了口气道:“前天老汉和白衣四灵,硬拼了几掌,震伤内腑,几乎形同废人,就是昨晚,有人以无上内功,替老汉疗伤,只是老汉到现在还想不出这位高人是谁?小友的伤,自然也是他治好的了?”

    薛少陵关心义父安危,忍不住问道:“老前辈,你说家父不在这里,不知到那里去了?”

    张果老道:“老汉当时伤势极重,虽蒙那位高人救治,但老汉因元气大伤,又是在大白天里,不好行动,就装作昏迷不醒。他们没防到老汉业已清醒,说话也就不再避忌,老汉才知道薛神医来了,后来又听说凌坛主命天狼爪董百川护送薛神医回去,究竟去了那里,老汉就不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刚说到这里,堂棺替两人送上酒菜,薛少陵拿过酒壶,替张果老斟满了一碗。

    张果老也不客气,举起酒碗,大口喝了一口,咂咂嘴唇,问道:“小友可知尊师现在那里?”

    薛少陵道:“老前辈认识家师么?”

    张果老笑道:“小友怎的没听你师傅说过南笔北萧,老汉和尊师论交几十年,岂止认识而已?”

    薛少陵道:“老前辈问的那是桑老前辈了。

    张果老张目道:“难道小友的师父不是桑老儿?”

    薛少陵摇头道:“不是,家师从没在江湖走动,是一位替晚辈家中种花的尤师傅,不瞒老前辈说,桑老前辈在十二年前,留下铁萧,一去之后,从此就没有消息”

    张果老目光闪动,突然大笑道:“尤师傅,就是桑老儿,他在你家一住十二年,那是一直没和小友父子说明了。”

    薛少陵听得一怔,道:“尤师傅会是桑老前辈?”

    张果老道:“怎么不是?他自称姓尤,桑老儿的外号不就是黑煞游龙吗,尤和游声音相同。再说你小友使的萧招,正是桑老儿的‘游龙十八式’,前天你和董百川一动手,老汉就认出来了,不然,老汉重伤之余,岂会拼耗真气,提醒于你?”

    薛少陵听的大奇,问道:“真如老前辈所说,尤师傅就是桑老前辈,那他为什么要瞒着家父呢?”

    张果老叹了口气道:“桑老儿愧对薛神医,才不肯以真面目和他相见,但是为了你,又不能不去,唉,说起来,他真是用心良苦!”

    薛少陵越听越胡涂,忍不往道:“桑老前辈乃是家父的救命恩人,二十年来,家父一直耿耿难忘,怎会愧对家父呢?”

    张果老轻声道:“你不是已经知道自身来历么?那是谁告诉你的?”

    薛少陵眼睛一亮,心想:“对了,张果老和桑老前辈乃是莫逆之交,他自然知道自己出身。”

    这就说道:“家师命晚辈来找寻老前辈,当时交给晚辈一封密函,要到了长沙之后才能拆开。信上只说晚辈是桑老前辈故人之子,身负血仇,要老前辈成全,想来老前辈一定知道晚辈生身父母是谁了?”

    张果老道:“老汉只听桑老儿说过,知道的也不多,那是十年前,桑老儿有一个生死之交,被仇人害死,夫妻两人,同时遇难。

    那时你年甫五岁,也身负重伤,奄奄一息。桑老儿抱着你千里求医,找上薛神医。你总知道桑老儿精擅易容之术,很少有人见过他本来面目,他虽救过薛神医性命,但薛神医如何能认得出他?”

    他说到这里,拿起酒碗,吃了一大口酒;又道:“当日薛神医看你伤势沉重,没有一年半载,决难痊好,就婉言辞谢,正好薛神医有一个四岁的女儿,奔了出来。桑者儿一时情急,把你放在书桌上,说了句一年之后,当在洛阳天津桥畔等他,就抱着他女儿走了。”

    薛少陵奇道:“我义父还有一个女儿?晚辈怎的从没听说过呢?”

    张果老叹了口气道:“问题就出在这女孩子身上,桑老儿抱着她离开薛氏医庐,就碰上了唔,碰上了一个极厉害的仇家,桑老儿身负重伤,昏死过去”

    薛少陵惊啊一声,心想:“师傅的武功,高不可测,不知那仇家又是什么人,会有如此厉害?”

    张果老接道:“这也是一个谜,桑者儿被人一掌击中胸口,内腑受创极为沉重,他自认必死,那知过了不久,他竟然苏醒过来,运气一试,伤势居然好了十之七八,急忙举目四顾,但那女孩已是不知去向”

    他又喝了口酒,续道:“这是桑老儿亲口告诉老汉的,当时他找来白箬铺,就是为了托我等你长大成人,要老汉恳求恩师,收列门墙,就匆匆走了。据老汉所知,他就是去了洛阳,当然,他丢了薛神医的女儿,只好以花匠的身份出现了。”

    薛少陵听说张果老也不知自己身世,心头微感失望,但想到尤师傅就是桑老前辈,觉得自己只要找到师傅,身世就不难大白。

    张果老见他沉吟不语,笑道:“小友,你也干一杯,只是老汉一个人喝,就没意思。”

    薛少陵抬头问道:“老前辈要找家师,不知有什么事么?”

    张果老道:“老汉觉得这批人不但行动神秘,其中似在蕴酿着一件极大阴谋,而且

    而且他们武功奇特,江湖上从没见过,老汉想来想去只有找桑老儿商量商量。”

    他连说一两句“而且”显有未尽之言!

    薛少陵敢情没有听出他的口气,问道:“此刻老前辈要到那里去呢?”

    张果老略作沉吟,叹息道:“老汉闲散之身,已有二十年不在江湖走动,自以为从此可以摆脱江湖纠纷,不想依然卷入了这场是非之中”

    他言下似乎感慨良深,但顿了顿又道:“目前老汉有两件刻不容缓之事,第一、是南岳观主等三人,即是找寻老汉而来,在岳麓峰出了事,老汉责无旁贷,自得立时赶上南岳观去,找南云道人一谈。

    唉,此事说来太难,对方既敢派人冒充,事前必有准备,老汉纵然直说出来,只怕也难以获得南云道人相信,他纵然信了,老汉也拿不出证据来”

    薛少陵口中“啊”了一声,想起前天南岳观主曾以掌门银剑托自己出困之后,赶去南岳,找南云道长带信之事,这就低声道:“老前辈,前天南岳观主曾托晚辈脱困之后,把经过情形,面陈南云道长,他交给晚辈一支银剑,说是掌门信物。”

    张果老听得双目一睁,喜道:“这样就好,有他衡山掌门银剑,南云道人自然非信不可,此间事了老汉就好立时找桑老儿去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忽然住口。

    薛少陵剑眉一扬,喜道:“衡山回去,晚辈也急于去找师傅,正好和老前辈一路了。”

    张果老托须道:“小友愿意和老汉作伴,自是最好不过。

    说话之际,薛少陵伸手朝怀中摸去。

    这一摸,陡然间,胸头如受重锤之击,半晌说不出话来,额上汗水涔涔,颤声道:“老前辈”

    张果老堪堪拿起酒碗,正待就口喝去,给他一叫,抬目望去,发觉薛少陵神色有异,放下酒碗,问道:“小友什么事?”

    薛少陵一手拭着汗水,喃喃说道:“南岳观主交给晚辈的银剑,被晚辈丢了!”

    薛少陵道:“晚辈什么东西都没遗失,单单遗失了这支银剑,这怎么办呢?”

    张果老目光一直,道:“你放在怀里,那是被他们搜去了!”

    张果老面色凝重,说道:“你快吃面,吃完了再说。”

    薛少陵道:“老前辈”

    张果老道:“快别多说,先把肚子填饱了!”

    说完,举起酒壶,一阵狂喝,把大半酒壶,一口气喝了下去。

    薛少陵道:“老前辈不吃饭了么?”

    张果老笑道:“喝了酒,跟吃饭一样,你快吃吧。”

    薛少陵匆匆把一碗面吃完,张果老数了十几个制钱,往桌上一放,一手取过竹杖,催道:“小友,咱们快走吧!”

    薛少陵心中一动,问道:“老前辈是要找银剑去?”

    张果老道:“不错,咱们去碰碰运气!”

    薛少陵不再多说,跟随张果老走出饭馆,两人脚下加快,翻出城垣,一路疾驰,不到半个时辰,那座高大宅院,业已远远在望!

    张果老脚下突然慢了下来,回头说道:“小友,咱们也许有一场激战,你如觉跑得吃力,不妨调息运回功夫再去。”

    薛少陵道:“晚辈并不觉得如何,不用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张果老道:“那也好,但你必须记住,咱们此来,目的在于寻回银剑,找到那个叫小燕的丫头,务必把她制住,不论老汉和他们打的如何激烈,千万不可恋战。”

    薛少陵点头道:“晚辈记住了。”

    张果老缓缓从竹杖中,取出一支尺来长的铁笔,在手上掂了一掂,眼中露出沉重神色。

    感慨的道:“老汉已有二十年没有用过此笔,今晚看来是非用不可了!”

    两人继续向前行去,但张果老脚下,已没有先前那么快法。

    显然,他是藉着朦朦星月,尽量不使对方引起注意。

    薛少陵默默紧跟着张果老身后,心头开始感到紧张,一手摸着腰间竹萧,手心也渐渐泌出汗来。

    一会工夫,两条人影,业已到了大宅院的高大围墙之下。

    他们由远而近,一路走来,始终不曾看到半点灯火,半条人影,也不曾听到半丝声音。

    黑夜之中,这座巨大宅院,黑沉沉的就像死去了一般!

    张果老身影一顿,缓缓回过头来,双目的的发光,瞥了薛少陵一眼,一脸凝重的道:

    “小友跟老汉必须保持一丈距离。”

    薛少陵点点头,张果老运目四顾,相度好形势,低声道:“好,我们进去”话声一落,人已腾空而起,一闪越入围墙。

    薛少陵也毫不怠慢,脚下一蹬,身形飞起,轻轻落在围墙之上,略一停顿,便自跟踪飞落。但觉重重屋字,沉浸在晦暗的夜幕之下,依然没有半点声息。

    这种阗寂如死的情景,委实比强敌环绕,还要来的可怖,只觉幽暗阴森的气氛,使人难受!

    一笔阴阳张果老已是当代中一等一的高手,他进入围墙之后,紧闭着嘴唇,的的目光,不住的左右打量,小心已极!

    薛少陵更是如临大敌,一手紧握着竹萧,默默跟在张果老身后,越过一栋又一栋的楼宇。

    一直走到第三进,依然出乎意料的平静,不见有人拦阻。

    走在前面的张果老似乎有所发现,突然停步,竹杖向后挥了一挥,意似要薛少陵小心!

    薛少陵急忙凝目瞧去,只见东首墙脚下,拴着一匹通体纯白的骏马,正在静静的啃着青草。

    楼窗口隐隐射出灯光,那正是自己躺卧过的那间屋子!

    张果老打了个手势,飞身上屋,一下隐入暗处。

    薛少陵跟踪跃起,堪堪掠上屋檐,只听张果老以“传音入密”

    说道:“小友设法进去,这里自有老汉替你守护!”

    薛少陵点点头,身形轻轻一闪,堪堪落到窗前,隐住身子,正待向里望去眼前突然一暗,房中灯火倏灭,听听一个清冷的声音,喝道:“狂徒招打!”“嘶”“嘶”“嘶”三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啸声,直向自己急袭而来!

    薛少陵吃了一惊,匆忙之间,举手一旋,把三颗暗器接到手中,那是三粒极小的菩提子。但对方腕力极强,虽被自己接住,却打的掌心隐隐生痛!

    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,蓦觉疾风飒然,一条人影,奇快无比的照窗中投去,耳中听到张果老的声音喝道:“快冲进去制住她!”

    薛少陵方自一楞之间,但听窗口前起了一阵金铁轻震。

    张果老身形还没闪入,就遭到攻击,他脚尖在窗棂上一停之际,已和人快速对攻了三招,疾退而下!

    薛少陵回头望去,只见张果老脸上惊愕未消,站在七八尺外,显然他遇上了武功极高之人!

    只听一个清冷声音,冷哂道:“你见机的还算不慢。”

    张果老沉哼道:“阁下出剑之快,也是老汉生平所仅见。”

    那清冷声音道:“你们两人,到底是奉什么人差遣,深更半夜,觑伺人家卧室,有何图谋,如不与我说个清楚,休想逃得出我剑下!”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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